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孕吐的可憐小狗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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孕吐的可憐小狗

嬴昭昭撲進她的懷抱裏。

她的懷抱溫暖又可靠。

嬴昭昭緊緊抱著她, 放聲大哭起來:“姐姐,我以為再也見不到姐姐了,姐姐別不理我好不好……”

姜南景被他哭得心頭一緊, 她的手舉了又放, 放下又舉起來, 最後還是輕輕摸摸他的頭。

手感真奇怪啊, 小騙子明明是人,怎麽像是一只順毛小狗一樣。

這不是姜南景第一次這麽覺得了, 之前小騙子抱著她的大腿蹭來蹭去的時候,她就這麽想過。

嬴昭昭被摸了頭,心裏更踏實了, 他一下反應過來,突然站直, 臉上的淚水還在往下滴答,他緊張地問:“姐姐怎麽來藥店了?姐姐是來買藥嗎?姐姐是生病了還是受傷了?姐姐哪裏不舒服?”

說完, 他就到處檢查起來……

“姐姐怎麽被蚊子咬了這麽多包啊!姐姐的手腕怎麽也腫了?”

嬴昭昭心疼得直掉眼淚。

藥店店員倚靠著櫃臺, 看著這莫名其妙的兩個人。

很明顯, 這個omega臉上的傷更駭人,他手上的蚊子包更多,和他比起來, alpha的蚊子包和傷,簡直就是九牛一毛。

但是omega心疼得都要哭暈了。

店員看不懂, 她聽著omega哭成這樣, 外面路過的人都往裏看, 還以為藥店裏發生什麽了呢, 這都影響她做生意了,於是催促道:“那個……你們買不買藥?不買藥的話去外面吧。”

姜南景點頭說:“買驅蚊止癢藥和消腫的傷藥。”然後看向嬴昭昭, “你付錢吧,我沒錢了。”

她的三千多星際幣都給嬴昭昭了,她身無分文。

店員說:“一共一百二。”

嬴昭昭連忙從口袋裏拿出那一把零錢,只有四十九星際幣。

“姐姐對不起,我只有這麽多了。”

姜南景奇怪地問:“我不是給了你三千多?”

“是我沒用……被搶走了……”嬴昭昭一想到自己弄丟了那麽多錢,真該被姐姐狠狠打一頓,好不容易又遇到姐姐,他緊張得跪在地上,抱住她的大腿哀求著:“姐姐別生氣好不好!我保證會賺回來的!我會把錢還給姐姐的,姐姐別丟下我……”

姜南景拉著小騙子的手臂將人拽起來,她無奈道:“我又沒生氣。”她看向店員,說:“那就只買止癢藥吧。”

嬴昭昭的眼淚連忙止住了,姐姐沒怪罪!

他就說嘛,姐姐是這世上最好的人了!

買完了藥,嬴昭昭一只手抱著太陽花玩偶,一只手拿著藥瓶,他其實還想拽住姐姐的衣角,但是沒有手了,主要也不敢。

他緊緊地跟在她的身後,還連連念著:“姐姐怎麽受傷的?姐姐也被搶劫了嗎?姐姐還有哪裏受傷了?姐姐為什麽被蚊子咬了?姐姐去哪裏了?”

他一刻不停地問著,因為心裏實在太掛念了。

想她想得要發瘋了。

姜南景一聲都沒回答,她才不承認自己是出來找他的,找了一天一夜,還在爛尾樓那裏蹲了他一夜,寧可被蚊子咬了一夜。

她不承認,也絕不會告訴他。

“對不起姐姐,我是不是話太多了,姐姐別嫌我煩好不好……”嬴昭昭見她不說話,他又開始反思自己是不是哪裏做錯了。

姜南景還是不說話,她只是往家走去,但也不趕他走。

所以嬴昭昭順理成章地跟著她。

他雖然現在還是不踏實,但至少不用擔驚受怕了,姐姐沒趕人,那就是默許可以跟上。

太好了太好了!

他現在要是有一條尾巴,都要翹到天上去了。

姜南景一步一步上臺階,她現在見到了小騙子,見他沒死,也沒流產,懸著的心也終於放下了。

這時候,她才意識到自己幹了什麽。

為什麽一聽到小騙子被人欺負,就跑出來找了一天一夜?

不是說好不理他的嗎?

現在又是在幹什麽?

又把人領回家?

真是……

姜南景一邊覺得自己的言行矛盾,但一邊打開門,讓小騙子進來了。

嬴昭昭再次回到她家,他忍不住一直咧嘴傻笑。

“姐姐,讓我先給姐姐塗藥吧,這個蚊子包可癢了呢。”嬴昭昭掛念了一路,盡管後半段路就不念叨了。

“我沒事,給你塗吧。”姜南景拿過了藥瓶。

比起她那五六個蚊子包來說,嬴昭昭至少被咬了三十個包。

omega的血更甜,本就更吸引蚊子。

“那怎麽行!”嬴昭昭從來都不敢反抗她的,但是此時此刻,他怎麽能允許有藥不給姐姐用,而自己用呢。

藥量太少了,塗嬴昭昭一個人都未必夠。

“脾氣還見長了?”姜南景被他逗笑了。

嬴昭昭嚇得整個人繃緊,剛才的語氣太不溫順了!

“姐姐不是的,我只是太擔心姐姐了,先給姐姐用吧,剩下的我用,我很能忍的,肯定比姐姐能忍。”嬴昭昭想到了理由,還試著從她的手中接過藥瓶,見她沒有制止,便兀自擰開瓶子,拉過她的手,“那我給姐姐塗了哦。”

姜南景的視線看著他。

她坐在沙發上,嬴昭昭坐在地毯上,她的手搭在她的腿上,他小心翼翼地塗著藥。

嬴昭昭的眼眶又紅了,心疼地說:“這麽多蚊子包,姐姐是去爛尾樓了嗎?是又有人來追姐姐了嗎?姐姐別趕我走好不好?這樣下次姐姐再去爛尾樓躲著,就可以帶上我了,有我餵蚊子,蚊子就不會咬姐姐了。”

他以為她去爛尾樓是為了躲人,他以為在藥店遇到,她是去買藥。

他沒有想過,姐姐為什麽沒有錢,還要去買藥。

姜南景:“……”

她是去了爛尾樓,但不是躲人,是去找他。

但她不說。

等她的蚊子包塗完藥,嬴昭昭慢慢脫衣服,他打算給自己塗藥。

姜南景的手都擡起來了,但是又覺得太主動了。

正好,此時嬴昭昭看過來,看到她擡手的動作,他說:“不用麻煩姐姐啦,這些地方我都能夠到的,我自己來。”

姜南景的手一頓,她覺得自己的心思竟然暴露了,她有點尷尬,於是順勢將手擡到嘴邊,吹了吹。

假裝本就是要如此。

這回,尷尬的人換成嬴昭昭了,他臉頰紅紅地說:“對不起姐姐,是我自作多情了,姐姐別生氣。”

姜南景的眼神變得更心虛了。

她幹嘛多此一舉!小騙子這麽單純,她都不好意思再欺負他了。

姜南景假裝不經意地看向他,看到他脖頸上那些紅痕果然都是蚊子包,又發現他的四肢還有一些擦傷,就是這小腿上的傷好奇怪,看不出是怎麽傷的。

但她沒問。

等嬴昭昭塗完藥,但身上還有蚊子包沒塗到,藥已經用光了。

“姐姐……我能不能……求一個標記?崽崽很不安,我前天晚上還差點被壞alpha欺負了,崽崽也受驚了,求求姐姐了……”

嬴昭昭跪在她的腳邊,仰著頭看向她,他忍著不哭,但心裏委屈。

他不敢如實說,比起被壞人毆打的恐懼來說,崽崽受驚的主要原因是她說要打胎,他嚇壞了,崽崽當場就變得不安了。

姜南景沒有任何動作。

嬴昭昭小心翼翼伸出手,拽了拽她的褲腳,繼續哀求:“我弄丟的t錢,會努力賺回來還給姐姐的,以後我也會乖乖聽話,姐姐讓我做什麽我就乖乖做什麽,保證不會再惹姐姐生氣了,姐姐別放棄崽崽好不好……”

姜南景看著他的眼神,她不想直視這麽直白又單純的眼神,於是她看向他的小腹。

兩天不見,他的肚子竟然又大了一點。

按照他所說的,那這麽看來,這個孩子還真有可能是她的。

信息素作不了假,現在發育時間也說明了事實。

“可以給你一個標記,但是……”姜南景停頓一下,她閉上眼說:“就算這孩子真是我的,你也別想要名分,生下孩子你就走,以後再也不見。”

嬴昭昭剛聽到前半句,還以為姐姐終於肯承認崽崽了,但聽完後半句,他的心直墜谷底。

“姐姐……是要去父留女嗎?”嬴昭昭問。

“不然呢?”姜南景調整好了情緒,這回低頭迎面直視著他,“再說一遍,這孩子本就是你騙來的,誰知道臨時標記你也能懷上?你這個可惡的小騙子,我是看在無辜的孩子的份上,才留下你的,要不然我早就把你拉去打胎了。”

姜南景不是沒想過,但是吧,一是下城區唯一的診所被查封了,她又不敢去上城區的醫院,二是……盡管她不承認,但她就是有點舍不得小騙子了。

並不是說,去不了醫院,就留下這個孩子,其實她有更惡劣的手段,讓小騙子懷不了這個孩子,都不需要打胎,只要不給標記,這個孩子自然就流了。

所謂孩子是無辜的,也只是她的借口,她和這個未出世的孩子又不熟,她也沒什麽責任感,主要還是因為……小騙子。

“姐姐別打胎!我答應我答應!等崽崽出生後我就走,再也不來打擾姐姐了,那姐姐能先給我標記嗎?我真的好疼……愈發嚴重了……要忍不住了……”

嬴昭昭只要一聽到“打胎”兩個字,就會陷入可怕的應激狀態。

“行吧。”姜南景朝他招了招手。

嬴昭昭趕緊跪直身子,伏在她的膝蓋上,低頭露出脖頸。

姜南景咬住他的腺體進行標記……

標記對雙方來說,都是有快|感的。

姜南景掐住自己的手心強忍著。

而嬴昭昭放肆地呻|吟起來,還時不時汪汪兩聲……

姜南景本就在強忍,她聽到這個聲音,心裏更煩亂了。

等標記完後,她看著還是伏在她膝蓋上的人,將人一把推開,再看著軟綿綿倒在地毯上的omega,見他竟然還一臉陶醉。

她語氣慍怒道:“下次標記時,再敢□□的話,就不會再標記你了!”

“唔……”嬴昭昭還沈浸在剛才的舒服快|感中,他沒聽清這一句話,還喃喃自語著:“好舒服……姐姐好厲害……最喜歡姐姐了……姐姐真好……”

“有病。”姜南景一頭進了浴室,去洗澡了。

下城區本就悶熱,她還到處找人,累了一天一夜,趕緊洗個澡睡一覺吧。

等姜南景出來時,見到嬴昭昭正在整理房間。

姜南景向來是不整理房間的,衣服都隨手亂丟,茶幾上也擺滿東西。

嬴昭昭見她出來,他正好抱起臟衣簍裏的衣服,準備去洗她換下來的衣服。

姜南景也不說話,她倒頭躺在床上,她聽著洗手間裏傳來吭哧吭哧洗衣服的聲音,她想問問小騙子身上的傷。

但還是不問了。

幹嘛那麽關心他。

都又一次違反底線,將人帶回來了,這已經夠離譜了,還管他幹什麽?

姜南景翻了個身,她還有一件事好奇,那就是為什麽劫匪搶了小騙子,卻不全搶走,還給他留了一點零錢。

真是奇怪。

哪有這種劫匪?

嬴昭昭洗完了她的衣服,自己也洗了個澡。

“姐姐,快到下午了,姐姐要不要玩我呀?”

姜南景勒令道:“之前的約法三章都忘了嗎!我說了不許勾引我!

嬴昭昭被她訓得縮了一下肩,不敢再提這事,他說:“衣服都洗完了,姐姐要是沒有別的吩咐,那我就下樓去打工了,我要賺錢回來交給姐姐。”

姜南景一下坐起來。

“等等!你打什麽工?”

嬴昭昭說:“就是樓下那家包子鋪,我給他們包包子,一天給我五十星際幣,姐姐放心,我很能幹的,這樣一個月就可以賺一千五星際幣,兩個月就可以還姐姐的錢啦,對了姐姐,晚上我不回來睡了,我得給老板看倉庫,她家倉庫裏好多老鼠呢,我得打老鼠。”

姜南景的視線看向小騙子的小腿,她一下明白了,小騙子腿上那些奇怪的傷是怎麽來的了。

“你的腿,是被老鼠咬的?”

“是呀,打老鼠時不小心被咬了,姐姐是在關心我嗎?”嬴昭昭咧嘴傻笑起來。

姜南景立刻否認:“不是!”

她才不承認。

但她有點生氣了,小騙子是不是傻子啊!就給這麽點錢,又包包子又看倉庫又被老鼠咬,他竟然還樂顛顛地要去?

嬴昭昭的笑容又消失了,他低著頭說:“又是我自作多情了,那我就先去幹活了……”

“站住!所以你昨天一直都在包子鋪?”姜南景想起早上問包子鋪老板,老板卻否認見過小騙子,原來是把小騙子藏起來了。

“是呀。”嬴昭昭見姐姐說完,就不繼續說話了,也不知道她在想什麽。

“誰讓你去給別人打工的?一天才給你五十星際幣?還被老鼠咬?你給我留下,你只能給我幹活!”姜南景越想越氣,要不是老板藏人,她昨天就找到人了!何必昨夜去爛尾樓被蚊子咬,還去各個小巷子裏找人,都急得團團亂轉了。

“可是我想多賺錢還給姐姐呀,姐姐放心,不會耽誤的,我白天去包包子,晚上和姐姐去夜市,半夜去看倉庫,我全都能幹完。”

姜南景覺得他真的有病,懷著孕折騰什麽?

她不想多言,指著冰箱說:“你去把魚丸拿出來,去串魚丸,用不著你去給別人打工還錢,以後再也不許去,別讓我說第二遍。”

“是是,姐姐別生氣,我這就去做。”嬴昭昭見她的語氣又嚴厲了幾分,他連忙去拿魚丸了。

姜南景躺了回去。

嬴昭昭偷偷看了一眼,見她並沒有睡著,只是睜著眼睛看著天花板,他小心地說:“那我欠姐姐的錢怎麽辦呀?”

姜南景覺得無語,她本想說,三千星際幣丟了就丟了,還想說,那錢本就給他了,她也沒打算要回來,但她坐起來,想起小騙子被壓榨,又看到小騙子臉上還在發紫的巴掌印,心裏又沒來由的生氣。

“怎麽辦?肉償!”

嬴昭昭頓了一下才反應過來。

“好耶!”他驚呼出聲。

姜南景:“……”

他高興什麽?

她愈發覺得小騙子有病了,她覺得自己也有病。

怎麽就一而再,再而三地違反底線。

現在還把小騙子留下了。

還答應給他標記,還答應讓他生下孩子。

看來自己也病得不清,都是被小騙子傳染的。

姜南景下了床,也坐到茶幾旁來,開始一起串魚丸。

嬴昭昭又看到她的手腕,問道:“姐姐這傷是怎麽來的呀?疼不疼呀?要不要我給姐姐吹吹?吹吹就不疼了。”

“閉嘴。”

姜南景受不了,小騙子自己都被打得遍體鱗傷,老關註她這點小傷幹什麽?這傷明天就消腫了。

等魚丸都串完,已經到下午了。

姜南景今天都沒吃飯,但現在也沒錢買食物,她去冰箱裏拿了兩瓶營養液,自己喝了一瓶,又遞給小騙子一瓶。

“謝謝姐姐!”嬴昭昭確實餓著肚子來著,他接過營養液咕咚咕咚喝下去。

剛剛喝完,還不等將空瓶放進垃圾桶,突然胃裏泛起惡心,他連忙跑到衛生間,又把剛剛喝下去的營養液,全都吐了出來。

嬴昭昭吐得滿臉是淚,他按水沖掉吐出的營養液,撐著地面想要站起來,但是吐得腳下發軟,一下又栽坐回地上。

姜南景跟過來時,正好見到他又倒下了。

她伸手去扶……

嬴昭昭卻躲了一下,他剛吐完,嗓音還沙啞著:“姐姐別過來,臟,我自己能起來的。”

說完,他就自己踉踉蹌蹌站起來了。

他又扶著洗手池,洗了一下臉,嘆了一口氣,委屈地說:“姐姐對不起,都是我沒用,我不是故意要孕吐的,是我忍不住。”

孕吐又不是他的錯,他在道歉什麽?

就算姜南景再怎麽克制,看到這t一幕,她都裝不下去了,她打橫抱起小騙子,將人抱著放在了床上。

“這是姐姐的床……姐姐把我放地上就行了。”嬴昭昭說著還咳嗽了兩聲,他本來臉上就有一個發紫的五指印,現在又因為孕吐,眼眶都紅了。

“閉嘴,躺著別亂動了。”姜南景在床邊原地轉了兩圈,她看不下去了。

她覺得應該做點什麽,但又不知道該做什麽。

“你要不要再喝一瓶營養液?”姜南景想著,小騙子本就餓著肚子,喝下的又吐出來了,所以應該補充體力,說著又去冰箱裏取出一瓶營養液。

嬴昭昭坐不起來,他吐得現在渾身都沒有力氣,他接過冰涼的營養液,小心地看著她的臉色,試探著說:“姐姐,我能等會兒再喝嗎?現在喝的話,八成又會吐出來。”

畢竟這營養液冰涼,他哪裏喝得下,可這是她的心意,她在心疼我呢!

那他一定要喝!

姜南景一拍腦袋,反應過來了,讓一個剛吐完的人又喝涼東西,哪有這麽做的。

她在家裏轉了兩圈,從櫥櫃的最下層翻出一個……燒水壺。

她用不著這個,平日裏經常喝冰啤酒,自住進來後都沒拿出來過,所以燒水壺上都落了灰。

“我給你燒點熱水喝吧。”

嬴昭昭驚訝得張大了嘴,他掙紮著想要爬起來,連忙說:“哪裏敢麻煩姐姐!我自己來就好了。”

他確實想喝一點熱水,這樣胃裏也能舒服一點,但是他不舍得姐姐勞累。

“老實躺著吧。”姜南景都不需要動手按他,因為嬴昭昭現在連坐都坐不起來,她洗了洗燒水壺上的灰,開始燒水。

狹小的出租屋裏,燒水壺在凳子上嗡嗡直響。

嬴昭昭咬著唇默默掉眼淚,他是感動的。

“怎麽又哭了?不想喝熱水?那你想吃什麽或者喝什麽?”姜南景坐在床邊,她又改口說:“不過我現在沒有錢,等我今晚賣完魚丸回來,再給你買吧,或者你們有沒有什麽藥,能止吐的?我晚上給你買回來。”

嬴昭昭聽了這話後,就連咬著唇都忍不住哭聲了。

“姐姐……你怎麽對我這麽好啊……”

姜南景:“……”

她看著小騙子費力地爬過來,將臉埋在她的腿上嗚嗚亂哭,她感覺心像是被揪住了,她不喜歡這種感覺,因為她在心疼他。

不是說好不動心嗎!

她握緊了拳頭,做了好半天的心理建設,才違心說:“我只是出於樸素的人道主義,你別自作多情了。”

嬴昭昭就像是聽不見,他依舊一邊哭一邊傻笑,還沙啞著聲音念著:“姐姐真好……”

“真是個小傻子,這點好就收買了。”姜南景低聲念了一句。

不管怎麽說,小騙子肚子裏的是她的崽,所以折磨小騙子孕吐的這位“罪魁禍首”,還真就和她有關。

此時熱水燒好了,她挪開小騙子哭成淚人的身體,起身去倒了一杯熱水,端回床邊這幾步,她還吹了吹。

這還是她生平第一次這樣照顧別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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